中国来信(五)

来源: 2018年04月19日 作者:川大记忆

编者按:

一次,译者在某北美图书室偶然发现《中国来信》一书,作者Maureen Hynes(韩琳)女士系加拿大人,于1980年春由加拿大外事部门选派到川大任教。该书汇编了她在川大期间给她的亲朋好友的书信及部分日记,讲述了她的日常生活,写下了难以追览的所见所闻,描述了当时川大校园、外教与学校系领导和师生的往来,以及学校后勤对他们的服务。这些书信日记虽然不能收录在川大校史里,但可以编撰登出,以飨读者。

日记(1980年5月8日)

昨天,我很难受,真的病倒了,发烧、咳嗽、流鼻涕,十分痛苦。于是,昨晚在上第一节汉语课时,我勉强同意去看病,并选择不看西医,看中医。在上汉语课期间,江和他的妻子进来了,她是一名医生,会诊断病因,说这是“气候多变”引起的。

其实,疲惫才是病因。今天,按照预约,李女士带着我匆匆去了校医室中医师那里。我坐在医生桌边的大藤椅上,另一位医生坐在邻接的桌旁,照料排成一行的人。我的医生是一位女士,她一边号我的脉搏,一边与我短暂面谈,她甚至连钟表也不看一眼。接着,她起身离去,回来时带来两大纸袋的草药和两小塑料包装物。我回到家后,发现明天要使用的那袋里有蝉蜕。我吓了一跳,感到恶心。李女士将这些袋子拿回家,并熬了今天的药物。那药虽然味苦,但可入口。我并不是把药均匀地灌入咽喉里,相反却一口再一口地咽下去,而且每喝下一口,皆要喘息一声。对此,李女士就没有那么耐烦了。

当然,李女士带来的东西不仅仅是茶叶;她还召集伊恩,传达负责我们的主要领导(学校外事处处长)给我们的“指令”, 具述如下:如果我们事先没有告知她和江要去的地方,不要离开校园;天黑后,我们也不要离开校园。

周六晚上我们让李国林(音)帮助我们搭上进城的公共汽车,随后十点半我们又坐出租车返回;如此这般,我们随意的冲动哪有不引起注意的。更准确地说,此事引起强烈、惊慌的反应,对专家外出的应急新规则无疑就要制定了。李女士说,四川大学要为我们负责,总该知道我们的去处。她还说,一旦我们招致伤害,江和她就要挨“批评”,受到“惩罚”。伊恩大发脾气。他们俩就新规定激烈争论,可李女士却坚持要我们遵守。最后,令我们大为惊异的是,李女士认为她尽力了,传达了指令,并允许我们现在进行“商谈”。这就是外事处处长所说的话:“如果我们说‘不’的话,就会出现这种情况。”于是,在争论结束时,我们发现他们竟然期望我们拒绝!伊恩使得李女士也承认,在类似的场合下她也会像我们一样生气的。而我呢,情愿接受所有的一切,然后置之不理;我不想因此而影响预定明天就能得到自行车这件大事情。 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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